不到二岁的时候我家住在苗圃,我妈妈一边苗圃的活一边带我,干活的时候把我放在田间地头,看我爬远了再抱回来,干活累了就给我说说话,当然妈妈自顾自的说,我玩着手里面的泥巴。那时候我爸爸在郑州上学进修,月把回来看看我。
小时候身体很弱,常常生病,如果不严重妈妈就拿家里的药给我吃点,装药的玻璃瓶子和现在腌菜的缸一样大。药很苦,妈妈就把白糖和药混在勺子里面喂我。有些药苦的要死,有些却不苦,一个人在家玩累了就把手伸到那大玻璃瓶子里面够些不苦的药吃。咯嘣咯嘣嚼着味道像土豆粉。
有次我病了一个星期多,连输了一个星期的水,半个月过去了,我整个人都没什么活气了,妈妈烟急火燎地给我爸爸发电报:儿病危速归。爸爸收到电报就做火车回来了,到家叫我的名字,我眼睁了睁,就又闭上了。爸爸马上决定抱我到郑州看病。
爸爸带我上了火车,本来火车5、6个小时就能到郑州的,但正好赶上漯河发大水了,阻断了京广铁路,爸爸抱着我在火车上等了一天一夜,虽然是夏天,但晚上还是很冷的,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车上的爸爸和家里的妈妈都为我着急。
等修好了铁路,总算熬的了郑州,爸爸抱着我去人民医院,人民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我得了肺炎,说要住院,爸爸带我办住院手续的时候说没床位了。爸爸又带我到中心医院,中心医院检查后也说我是肺炎,要住院,也没床位了。小时候的我胖乎乎的很可爱,人也从来不老实,会走了就爬上窜下,会跑了折腾的院子里面鸡飞狗跳。可现在的我耷拉着脑袋,眼睛无精打采地看着城市的新鲜。人一副要断气的样子。
爸爸带我跑了好几个医院都说床位满了,于是带我回他学校。正巧遇到他们院的主任。主任听爸爸说了情况,说我爱人在儿童医院,让她帮帮忙。晚上主任的爱人请来一位老大夫,本来这位大夫今天不上班的,大夫有着近40年儿童内科经验。她翻我眼皮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我鼻子。说:不是肺炎,就是发烧,不要输水了,可以去做做磁疗。爸爸跑了一天这么多医院,医生都说是肺炎,要住院。到这里说不是!但老大夫听了我爸爸的疑问后说:听我的,要食了你的小孩我负责。幸好没去住院,不然住到传染病房不是肺炎也染上肺炎了。爸爸第二天带我去做磁疗。小时候的我是那么有活力。被判断对了病情后,做了两次磁疗就又活蹦乱跳拉。
病好了后爸爸带我去公园玩,再不用爸爸一直抱着我了。
感谢那个院主任,还有那个负责的老大夫精准的判断。还有爸爸抱着沉重的我在医院间奔走累的难伸直的手臂;妈妈在家焦急地等待。当20多年后听爸爸喝酒后躺在床上和我激动地聊这些往事的时候真是感慨年少的我是多么幸运,多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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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耽误的意思
幸福
/ku